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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锁雀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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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、0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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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容凤笙当然不能说是顾泽芳来过,不然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了。
    她轻咳一声,“是清声师父。”
    少年肩上落了溶溶月色。
    专注看她,眼眸如同两丸浸没在水中的乌珍珠。
    “我以前与你说过的,不是么?”她也不算是骗他,只是那个时候,容凤笙以为这位清声,是个年纪极大的扫地僧,半点也没有联想到顾泽芳的身上。
    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僧人。
    如此深夜,二人难道在这,说佛论道?
    谢玉京悠悠地哦了一声,倒是没有多问了。
    容凤笙喝了一口茶水,暗暗压下心里的惊乱,谢玉京却径直从她指尖接过,将唇瓣贴着她喝过的地方,缓缓地咄饮着,喉结微动。
    容凤笙脸色顿时发热。
    这个臭小子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事情都办妥了吗,魏华公主在白落葵的手上,你可查到了。”
    她说些正事,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。
    谢玉京徐徐地吐出一口气。
    指尖抵着额头,他像是饮得有些多了,垂眸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。
    “我有两件事要与你说。”
    “第一件,便是这魏华公主的事情。我已经派人,将她从白落葵的手里救出来了,现如今就在宫外。你若是心里放不下,我可以带她来见你,放心,有人守着丢不了的。”
    他的声音慢慢悠悠的。
    “第二件,亦是十万火急之事,”容凤笙的脸色有些肃然,却听他吐出四个字。
    “我好想你。”
    这算什么十万火急的事?
    “这身装扮很适合你,今天的你,格外美丽。”
    容凤笙见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,有些赧然,“是吗,”她揪着自己衣襟,“这是繁衣送我的裙子,”
    一只修长的手忽地逼近,将幂篱挑开,她的下巴被抬起,他凑近前来,唇瓣堪称是温柔地含吮住了,那是一个十分缱绻的吻。
    一股清甜的酒香从他舌尖,缓缓地渡了过来,勾缠着甜蜜的津液。容凤笙气喘地分开,却对上他含着水光的双眼,像是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。
    他伸手揽住她的腰,有些强势地欺压了下来。
    白纱落下,笼住二人,呼吸咫尺之间,是少年那张漂亮到不真实的脸。
    听他低声呢喃,融化在了口齿之间,
    “不是这样的。好看的并非是这件裙子,而是阿笙你啊。”
    这家伙,怎么喝点酒就变成这样,黏黏糊糊的,还有股痴缠的劲儿,撩拨得她耳垂赤红。
    “我这次回来,不能久留,有很多事务需要我去处理,还有梁王世子明日进京,父皇点名要我去招待。“
    谢玉京拧眉抱怨,“他倒是躲了个清闲,成天跟那些秃驴鬼混。”
    他这几天,除了答应她的事情外,便是处理那几个暴毙臣子的后事,还有就是一些朝政琐碎,忙得马不停蹄,根本不得好好休息。
    只实在想她想得不得了,便快马加鞭地赶来了。先去拜见了谢絮,又在寺里匆匆吃了一顿素斋,才来寻她。
    却得知她不在客房。
    他细细地问了,才知道她竟是在这里。
    梁王世子?谢星澜?那个混世魔王。
    \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您,有没有想我?\
    ……定是他将酒气渡来的缘故,容凤笙觉得有些头晕。迎着他的目光,她头皮有些发麻,慌乱地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
    “我怎么觉得,你在骗我呢?”谢玉京托着她的下巴,指腹缓缓地摩挲,眸光晦暗。
    不习惯这样的强势,容凤笙咳咳两声,将脸别开了去。
    谢玉京眼看就要变脸。
    容凤笙立刻抓住他的手臂,盯着他的眼睛说:“让我检查一下。”
    指尖轻颤着,将他的衣袖捋上去,一点红痕格外瞩目,如玉痕,果然还在,当真是做到了守身如玉。容凤笙却像是被刺到了,立刻将他袖子放了下来。
    可谁知那一瞬间,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倒。脊背抵着树干,谢玉京伏低身体,狂风骤雨地吻了下来。
    幂篱滚落在地,白纱逶迤。
    容凤笙的手指,紧紧地蜷缩起来。
    这吻来的狂乱。
    谢玉京垂着眼眸,神情专注,缓慢而有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,温暖的舌尖溜入她口腔,夺走她的呼吸。
    他吻得深,轻微的刺痛如针扎一般蔓延。全然不惜力道,握着她腰间的手,也愈发重了起来。
    容凤笙迷迷糊糊地想。
    看来是亲的次数多了,他愈发熟练了。
    “我很喜欢,”一吻完毕,对着容凤笙晕乎乎的双眼,他修长的指尖,捋着她汗湿的头发,拨到耳后。
    缓缓地吐气,“我喜欢你这样在意我。”
    须臾,谢玉京的眼睛别向旁处,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不过,我一直在想一件事,你是迫于解毒,还是出于愧疚,才答应与我一起呢?”“我觉得,你要好好确认一下,对我的感情。”
    咬破了指尖,他盯着她还在眩晕的双眼,“你想要我吗?”
    就像是,一寸一寸吸引
    着人堕落的妖精,“你好好想想,我再给你。”
    尽欢的药力加上酒劲,在身体之间流窜,骨髓中隐隐躁动不安,像是烧起了一场大火。
    她面色酡红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    “你应该不会,只是把我当成解毒的工具吧?”
    谢玉京掐着她的下巴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,眸光漆黑冷淡。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怖,像是高高在上,不带丝毫情感,对罪人进行审判的天神。
    不过转瞬,又恢复成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。
    少年眸光温软,好像方才,只是对她开了个恶劣的玩笑,“即便如此,也没有关系,只要你离不开我,留在我身边就好了。”
    他指尖血珠渗出,喃喃,“我自然是甘愿的。”
    她眼眸迷离,低声浅浅地唤,“遗奴。”
    捧起他的食指,含进口腔之中,轻轻地含吮着。
    血珠带着香气,充斥在鼻息之间。
    对于她而言,就好像是渴急了的人,遇到甘霖那般。她垂眸有些急切地吮吸着,间或舔.舐。
    不够……还想要更多。
    即便是有微微的刺痛传来,亦是无比愉悦。
    指尖偶尔会碰到湿软的舌面。如同一片沼泽地般惹人陷落。
    谢玉京心中涌上莫大的满足感,像是置身在泡沫之中。待她的目光逐渐清明下来,他指尖轻柔地揩去她唇边的血丝,再擒起她的下巴,俯身亲吻下去,堵住她的所有话语。
    血的气味在二人唇齿之间弥漫。
    谢玉京不知道,他的血对她到底具备着什么样的吸引力,他尝起来,只是普通的血腥味而已。
    但是,他很喜欢她为他着迷的样子。
    如果可以,他甚至不惜流更多的血,只为看到她彻底沉沦。
    容凤笙清醒过来,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,脸色一时青,一时的白。
    没想到谢玉京竟然刻意地引诱自己。
    明明都知道,她完全无法抵抗长生血,却一步步地引诱着自己沦陷,然后主动地向他索取。
    她心下有些微的恼恨,谢玉京却忽然道,“我来的时候,见寺里有一群鹅,长得是很肥美呢。”
    他看着她,像是认真提议,“这素斋吃着,难道你不觉得嘴里清淡?”
    容凤笙大惊,立刻就将方才的恼恨抛到了脑后。
    “你不准去捉!”
    这可是在佛寺之中,难道他还想杀生不成?
    谢玉京皱眉,“真的不行吗?”
    “不行就是不行!”容凤笙都有些无奈了,他怎么这会犯起了倔?
    他都有多久没有这样了。
    难道,是因为饮酒了的缘故?
    “口舌之欲本就是人之常情,这些和尚,我是真的搞不懂他们,为何非要这样呢?世上本来就没有极乐世界,何不痛快地活上一回。”
    容凤笙叹气道,“世人活着,总要有个精神寄托。没有经历过苦难,是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的。”
    谢玉京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笑道,“好,那今日,我便吃点苦。”
    容凤笙眨眨眼,“吃什么苦?”
    就见谢玉京将袖子挽了起来,手臂结实白皙,转身走向灶房,背影笔直修长。
    容凤笙跟着进去,便见他正蹲着生火,绛红色的衣袍在地面铺开,他却不在意,低垂的眼睫有种莫名的温柔,容凤笙乐了,“都说君子远庖厨,我们家遗奴似乎,有些不大一样啊。”
    君子不君子的,谢玉京本来就不甚在乎。
    不过是以前,她喜欢看到他那模样,便做给她看罢了,正如每次杀完人,总要将手洗干净,才来见她一般,他总是害怕她见到自己丑恶的一面。
    可是,现在不必了。
    “我想为你做点事。”
    想要你需要我,想要你离不开我。
    他在心里默默地说。
    容凤笙笑起来,“我还记得,你十二岁的时候,我偶感风寒,根本起不来榻,你是煮了一锅鸡汤,是吗?”
    那些朝夕相处的细节,就像是一条平行的、匀净的、声响的河流、汩汩流入下意识里去。
    那汤端上桌的时候,容凤笙看到的第一眼,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。
    她打趣道,“我一直忍着没说呢。”
    “那不是煮过鸡的汤,只像鸡在里面洗过一次澡。”
    谢玉京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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